Rune Racine

 1.4 Make a Toast to Us

 

 

　　霍格華茲學期暫告段落，迎接而來的是聖誕假期，校園無處不是過節氣氛，同學們期待著返鄉或是之後的舞會。路恩其實並不特別喜歡聖誕節，如果只有她一人的話——但今年很不一樣，她不僅進了一間神秘的魔法學校就讀，還有了等著她回去慶祝的家人。


　　 回到拉辛家後，路恩陸續拜訪了幾個地方，此時她才感受到呼嚕網的好處，魔法確實省了非常多的交通時間…雖然又暈又髒。她去過法國勃艮地境南；加美(Gamay)夫婦經營的芙勒莉酒莊(為了期待已久在十一月第三個禮拜四上市的薄酒萊新酒，但她忘了那酒莊也是夏多內姊的家，差點又被抓去喝酒)。或是義大利波隆納；卡波(Capo)主廚經營的瑪格麗特餐廳(又被主廚訓了一頓說不要去他的高級餐廳學了這麼多卻只吃瑪格麗特披薩，可路恩被念時的表情卻很開心)。還有瑞士巴塞爾；位在接近德國邊境的梅猷爾(Major)少校那邊(原本是想要跟師傅報告近況，結果反被告知師傅結婚了…竟然願意嫁給像他那樣的軍火癡？！)。路恩還計畫要跑一趟奧地利維也納想趁機先聽新年音樂會預演，團長剛好正為此事忙得不可開交。

　　 她回到過去流浪時期備受照顧的地方，為了向他們表達感激之情並且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那些如她記憶中所留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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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到了位在德國黑森林裡的施特根，那個他所熟悉生長的小鎮。

　　落雪無痕、踏雪無聲，一切都被隱沒在這十二月冬的銀白世界裡，路恩停下來深吸了一口冽寒的空氣進肺部，感受冷風將冰雪打上臉頰，並隨著體溫融化成水，他將思緒醞釀後隨著呼出的白煙飄散，聆聽自遠處響起的悠揚鐘聲，悄悄勾起了嘴角那不明顯的弧，他重起步伐於沉默的白雪之中。

　　「到了！梵、這裡就是我的家鄉施特根喔！」路恩愉快地笑著並把灰貓從大衣裡抱出來讓牠踩踩雪，沙特爾貓那雙層還外加防水的毛皮最適合這種氣候，倒是使得路恩每天都要幫梵理毛，否則寢室到處都會是貓毛。

　　笑望著灰貓在雪地裡挖著甚麼東西，路恩回頭將周遭環境整理了一番，並小心翼翼地點起杯中的白蠟燭，隨後從魔法帆布包中拿出整瓶紅酒與一對薄酒萊杯，調皮地眨眨那澄澈的綠松藍向對方開口，「嘿、西格，好久不見！看我帶來甚麼好料~ 薄酒萊新酒！讓我們趁新鮮喝掉它~」嘻嘻笑著並熟練地用開瓶器將軟木塞轉開，倒了約一口的量至其中一杯，晶瑩酒紅在杯中舞動並散發出宜人果香，路恩執起酒杯淺嚐。

　　「恩‥果然還是平易近人不用醒酒的薄酒萊新酒好，如果是波爾多的陳年紅酒給我喝就太浪費，我實在喝不出像皮革般的單寧苦澀味有甚麼美妙的…」吐舌扮了個鬼臉，那帶著些許挑釁的眼神透露路恩的調皮野性依舊，「不過你說過味覺感受會隨著年齡改變，之後或許我也會懂得如何品味~」
　　

　　試過酒後，路恩將兩酒杯都添至二分之一滿， 看著寶石紅注入杯中，他不禁笑道，「說起來至少五年不見了呢…」
　　「當年不能喝的酒，今天你可沒辦法阻止我了~」執起其中一杯輕碰，杯緣清脆地擊出好聽的聲音，以此宣告，路恩吞飲了幾口。

　　「…對了，我現在在英國讀書喔！霍格華茲，應該就是你曾經就讀的魔法學校對不對。」
　　「…ME……」
　　「那記號就算不是你留下的，我猜大概也跟你脫不了關係，因為異鄉人跟吟遊者都有那個記號！」眨眨眼，路恩雀躍地描述與法修姆老師遇見的過程以及演奏廳裡的那兩把提琴模板。

　　路恩把那許久未見的熱情全都化做言語，持續說著這六年多來離開施特根以後的種種；那些在國界線遇上少校過著每一天都在增加傷口的嚴格軍事格鬥訓練的日子。或是曾經以為自己終於穿越了阿爾卑斯山脈卻跑到了法國，雖然最初語言不通但還是感受到法國人的自信與浪漫，尤其是那對於美(或是美食美酒？)的堅持。還有在酒莊農場辛苦工作為了那些沉睡在橡木桶裡的紅寶石；當然也少不了在往義大利的途中遇上了梵的故事，以及把法語髒話說得像在講情話般的卡波主廚每天必備的叨叨念訓話。

　　「…我現在叫路恩喔…拉辛家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它提醒著我不要忘記追尋自我…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拉爾夫……」路恩將空酒杯放下起身，帶著複雜情感的笑容面向西格。
　　「嘿、我好像還沒獻花對吧…在雪中盛開的，我只採到聖誕玫瑰…用音樂代替可以嗎？」睫毛掩去眼底的複雜感情，路恩帶著笑容取出小提琴，「吟遊者…還是在你手中聲音最好聽呢…」他若有所思地輕輕架弓。
 

from youtube ◆

 

　　在銀白大地染上暮色之時，從琴弦上滑出的樂音悠蕩，繚繞於寒風凜冽中，婉轉、高亢。

　　曲子演奏完後，路恩拿起對方的酒杯面對石碑敬酒，
　　「以一首“ You raise me up ” 敬我所愛的西格蒙德—— 乾杯！」

　　將那杯一直沒有人碰的酒一飲而盡，路恩蹲下來膝蓋著地，酒杯輕碰另一只方才擱置的空杯，又是一聲清脆，並以此宣告。

　　「……單寧量不高的薄酒萊新酒果然不能久放呢…下次…我會考慮帶需要醒酒的波爾多…這樣可以拉長一杯酒的時間…」路恩輕笑著，收起小提琴與利用融冰稍稍清洗過的酒杯，抱著貓咪起身。

　　「祝西格聖誕快樂！……然後雖然晚了一天，祝我路恩．拉辛跟拉爾夫生日快樂…」

　　彎起的嘴角笑容，她閉上眼感受懷中梵的溫暖，還有那殘落在藍灰毛上雪花化做溶水的冰涼。


　　「Ich liebe Dich, Sig.…」


　　睜開眼對上石碑刻的字，嘴角的弧選擇沉默，她轉身，重新踏入寂靜的白雪之中—--

 

 

SIGMUND STRENGEN 
DEC. 23. 2010
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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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h liebe Dich 是德語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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