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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time

-1.0 In the Hospital

 

 

  我睜開了眼睛━━

  「哎呀,醒了呢!感覺如何?孩子,要不要來做我的家━━噢?!!」一把男音話才說到一半便跟著一記悶擊而被打斷,隨之而來的是一位女子的聲音。

  「人家才剛醒過來你就胡亂說些甚麼?」聽起來相當的不悅。

  醒來過後覺得自己相當的虛弱,頭正劇烈疼痛著,耳朵正嗡嗡作響,望著格線方正的天花板,我眨了眨眼睛試著對準焦距,然後費勁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身體發出的強烈抗議,強迫自己撐起身子,腦袋仍然昏沉沉的...我打起精神開始環顧四周,想要了解現在的處境,順便整理那過於混亂的記憶。

  醫院?看來很明顯我現在正坐躺在一張病床上,一間具有衛浴的潔白單人病房,消毒水的氣味充斥整個空間。窗邊的家屬床靜靜坐著一位黑髮男童,在看著甚麼書?英文?剛剛的說話聲也是,這裡不是義大利?說話的那一對男女則站在病床左邊(以我的方向來看),男的穿著白袍...醫生嗎?我好像對這個人有印象。旁邊的女性擁有一頭如黑檀木般漂亮的漆黑長髮,一家人?不過這種事對我而言怎樣都好,事到如今什麼賺人熱淚相認的狗血電影劇情?哼、別傻了,拉爾夫,要有自知之明阿!唔...頭仍然隱隱作痛,我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提到家人...


  對了!梵!必須快點去找才行!


  我想起來了!在倒下之前━━

  管不了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我激動地掀起床單作勢要下床,但在眼角餘光飄過一縷黑色的同時,被用力的壓回原位,身體被這麼一晃感到極度不適幾乎無法施力,我能做的只剩用眼神來表達抗議。

  「...讓我走。」連說話都很吃力,我用乾涸的喉嚨嘶聲說道。

  「你以為憑你現在的狀態能做些甚麼?費心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然後再讓你送死?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做這種賠本生意!」

  「布倫娜阿,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談嗎?」

  「我是以對等的身分好好談啊!以最直接的方式,要他清楚了解現在的處境,比起來你一開口就沒頭沒腦要人來我們家才奇怪吧!」

  「這是為了讓我可愛的病人放鬆一些啊!對不?我親愛的小淑女?先讓我稍微做個檢查━━」

  ...我覺得你比較奇怪...這話當然沒說出口,雖然我很清楚在醫院是不可能隱瞞性別(而事實也證明遇到變態隱藏性別根本沒個屁用),但被稱作甚麼淑女真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我看著名為布倫娜的黑長髮女性在後面忿忿地瞪了白袍男子一眼,然後一束亮光直探進瞳孔,讓我不禁地眨了眨眼,恢復後只見拿著筆型手電筒做檢查的白袍男子向我扯了個欠揍的微笑,他掛上聽診器,接著感受到的便是金屬貼在皮膚上的冰涼。我盯著男子別在白袍上的名牌...拉辛(Racine)...印象中,芙勒莉(Fleurie)莊園的老闆也是姓...

  「恩,怎麼了?」男子在拿下聽診器的時候注意到我的視線與帶著疑問的表情。

  「我們...見過面對不對...在法國上薄酒萊地區舉辦的品酒會上...」

  「喔!一面之緣就能被記得真是我的榮幸,讓我讚頌此等美麗的邂逅,來成為我們拉辛家的━━」

  實在搞不太懂這位拉辛醫生,我轉移視線望向旁邊的黑長髮女性希望尋得求助,發現她正以極其冰冷的眼神(更正確地說好像在看甚麼大型垃圾...) 盯著前面的白袍男子...噢!那一手攻擊看起來真的很痛...

  「噯、謝爾你去忙吧!在這只會礙事。」

  「布倫娜你怎麼可以打擾我與....好好,我去忙、不打擾兩位...」

  不得不說,這位女性散發出的氣勢真的有夠嚇人,難怪連醫生都乖乖聽話。白袍男子對坐在一旁的男孩招呼一聲後,兩人便一起離開病房,只剩下我與這位看起來能用眼神殺人的布倫娜女士。房間一下子變得安靜,連吞個口水都能被聽的一清二楚,如同這房間一般慘白的沉默讓人難以忍受,能的話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去找梵,可這該死的點滴...欸...綠色的?!順著輸送的管子往上看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哪門子的醫院點滴會是綠色液體?!

  「喔、那是改良過的魔藥,為了配合麻瓜的點滴設備,反正那些昏迷中的麻瓜根本不知情通常家屬也不怎麼在意,有時候還會有些巫師為了嘗試麻瓜醫療特地跑來。」

  布倫娜女士注意到我驚訝的視線,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解釋道,雖然語句裡出現一些非平日對話中會出現的字眼,呃...麻瓜?

  「你應該清楚自己異於普通人不是嗎?周遭常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吧?你,還有我、布倫娜,剛剛那位醫生、謝爾,以及你的母親,都是所謂的巫師、女巫。
你現在因為魔力暴走,一次性的過度使用力量才會變得如此虛弱,不過看來恢復情況還算不錯。」

  張口、最後選擇沉默...雖然醒來之後我好像也只講了一句完整的話...看來頭痛仍然毫無退去之意,我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並將自己埋回滿是消毒水味道的枕頭間,嘗試減緩這殘繞在心中的煩悶感...突然出現救了我的人認識我母親...而且還是巫師女巫?恩、很好,拉爾夫歡迎你來到奇幻魔法世界...

  「看你不太驚訝的樣子,不開口的話就當你接受繼續講下去━━ 你母親、謝爾與我是在霍格華茲認識的; 一間魔法學校,不久之後你應該也會收到入學信。大約是五年前吧,你的母親來找過我,給了我一包東西,說是隨我處置,並且提及了你,希望我跟謝爾能做你的教父母,當然,我們帶給你的信仰不會是宗教,而是魔法。
你母親在那天之後就沒了消息,我們也有去德國找你,但那時你已經不在施特根(Stegen)了,後來謝爾在法國酒莊那邊巧遇了你,也就是在品酒會上遇到的那次,原本酒會過後謝爾就想把你帶回英國的,但他跑遍上薄酒萊地區的各級酒莊竟然都沒有尋著。」

  「因為我賺夠旅費後,就離開酒莊一路向南移動了...而且一般是不會說的吧...非法雇用童工...」

  「哼恩,說不定確實如你所說,但更大的原因應該是我們低估了你的行動力呢!感謝梅林,還好我們最後在義大利找到了你,雖然當時情況有點危急..總之,故事就先說到這裡,接下來才是重點━━我希望你能來英國跟我們住一起,作為拉辛家的一分子。」

  ...我再一次的選擇沉默...聽著布倫娜女士說話時,一直有股莫名的心情湧上來,哽咽在喉嚨,阿阿━━ 這大概是離開西格後聽過最動人的一句話了吧,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刻答應啊!


  ...但是我不能...


  大概是看到保持沉默的我表情凝重,布倫娜女士又開口說道,「不想改姓也沒關係,重要的是我們樂意盡到教父母的責任,如果你仍然無法就這樣接受的話...來談個條件如何?━━ 我啊,其實並不懂你的母親為何要交付那東西給我,東西交付給有血緣關係的你才真正具有意義,偏偏現在又聯絡不到她,不過既然都交由我來做主...」在她勾起迎刃有餘的微笑裡,似乎添了幾分挑釁。

  「你可以從我這拿回你母親的東西,條件是你必須明確告訴我寄放的東西是甚麼。雖然我不會提供你母親與寄放物的提示,但拉辛家會供給你進入霍格華茲以及其他一切需要,你可以在學校裡追尋並解答你母親所留下的謎題,如何?很吸引人不是嗎?」

  「我...很高興...真的...非常感激您...但是...」

  
━━殺了人的我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試圖忍著眼淚,但從旁人看來明顯是白費工夫...我再次撐起身子,抿著的唇顫抖著,如果一切都是是為了活下去,那我並不後悔,但卻也不夠堅強能隱藏這份罪孽...我嗚咽著想要開口解釋━━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把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

  「雖然以醫生的立場不應該這麼說,但真的是歹人苟活啊!親愛的,看來你下手還不夠狠,他們三個都活得好好的。」

  欸?!活著?!拉辛醫生進門後說的話讓隱隱作痛的腦子幾乎無法運轉...我無助地望向他,如果現在來一面鏡子,就可以知道我那泫然欲泣再外加瞠目結舌的鬼表情有多難看...

  拉辛醫生用一副在看好戲模樣走近病床,眨動那滿是笑意的眼睛並出手揉亂我的頭髮後,將一團毛茸茸的重量壓在我的頭上━━是梵!!

  我大叫,然後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像斷了弦般直直滴落,我抱著藍灰色的小貓嚎啕大哭,將臉貼上那細軟的毛皮,感受梵的溫度...嗚嗚...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嘛、畢竟頻死不等於死亡,就算魔力失控你可能仍下意識避免了最壞的情況發生?還有這小傢伙,當時也倒在一旁,就順便救起來了,醒過來後牠就一直很不安分,想說大概是沒見到你,只好偷偷帶過來啦!━━ 所以兩位美人談得如何?決定好要來拉辛家了嗎?」

  「你大概正好趕上那最重要的一句,看這孩子放鬆大哭的樣子,應該沒有理由拒絕我們了才對。」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這麼浪漫的話說幾次都沒問題━━ 嘿、親愛的,你願意做我的家人嗎?」

  我抬起頭看著拉辛醫生,雖然也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停不下眼淚的現在只能抽抽噎噎開口,

  「真的...非常感激...如果...這樣的我可以的話...」

  「太好了!這真是美事一件!倫校要不要過來跟你未來的姊姊說句話?」

  「......」

  「唉呀呀、說不定接下來要說請多關照的是我們這邊。」

「這麼說起來,孩子,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拉爾夫...但...請您幫我再起一個名字吧。」

 


  ...


  可以吧?西格...
  讓拉爾夫留在過去...
  跟你一起...


 

- After -1.11

 



→ Then go to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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